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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一条书吧鱼,现代AU




  落下的硬币被丢硬币的人一手捞起。

  界海听那人说掷硬币看正反,面上不露声色,内里却是很用了几分心力去盯着的,面前的小少爷手一伸就白白耗费了他的心力,硬生生把人气得笑出声。界海满以为他是要耍赖重掷,不想小少爷一摊手,把硬币在他面前晃了一晃:“正面。”

  都说阿斯克尔家的小少爷成熟稳重,却也有这样无赖的时候,界海很是开了眼界,很是心服口服,以至于心甘情愿的把最后一碟子草莓蛋糕推到他跟前。

  尤诺这时才显出些众人口中的品性来,端端正正的道了谢,不紧不慢的拿勺子舀蛋糕。吃了两勺,又觉出界海盯着他颇为无趣,便开口问他的身份,让他开开尊口有点事做。

  尤诺这一问看似唐突却并不无礼,像这样的公子哥的晚会例来都是那么几个人,突然出现一个人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,说不好奇那是假的,界海晚上也遇到不少人旁侧敲击的问他同一个问题,不过不像小少爷这样直接,隐晦的像是他很有些了不得的身份似的。

  界海想着便暗暗的发笑:“我是云轩先生的徒弟。”

  “云轩哥的徒弟?”尤诺一笑,生出些称兄道弟的亲近,“跟他学什么?调酒?”

  “嗯。”界海点点头,看他吃掉最后一口蛋糕。

  尤诺把勺子搁在盘里推到一边,在座椅上靠好:“不妨事的话,下回让我见识见识?”

  再寻常不过的客套。一般说来这时界海应该微微笑着应下,出了酒店的门就和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少爷老死不相往来,可他想了想,还是良心一跳一跳的过意不去,不愿说违心话:“不要。我不给你调酒。我还是个未出师的学徒,可不想班门弄斧,白给人笑话。”

  小少爷听的面色一沉。

  他平日里在晚宴上仗着没人知晓他暗里的身份,装孙子装的颇为愉快,不想这次遇到个知道内情的。尤诺伸手往兜里去掏糖果,指尖却被什么物件刺了一刺,他取出来看见他的医师胸牌,触了电似的真是被刺到了:“别告诉我家里人。”

  “就是我想告诉他们,也得有这门路啊。”界海又是一阵好笑,觉着这小少爷怎么这么容易炸,全然不觉得扎了人家痛处。

  尤诺放下心来,审犯人般盘问他知道自己身份的始末。界海回忆了一下,先恭维了一番尤诺高超的调酒手艺是如何的声名远播——这倒是不用脑的,报纸上夸他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,夸来夸去也没什么意趣,用着都是那几个词,界海真是看的厌烦了倒着也能背出来。一席话夸完了,小少爷听着是舒坦了,界海却有点卡壳,不知接下来该怎么说。

  他日日看着人们说艾格尼萨的调酒师手艺多么高超,人又是多么的神秘有气质,只恨其不愿透露身份,那日是慕名而去,没料到雨天视线不好开车错了路,一看时间八成也赶不及了——这位神秘的调酒师雷打不动的九点半下班,干脆开着车四处瞎逛。阴差阳错,也可能是内心里一点期望使然,最后竟是到了艾格尼萨的偏门。门内有人声响动,界海一侧头,就瞥见一人取了脸上的面具,露出双灿金的眸,面具上垂的银线和蓝宝石反射着月光,衬的那一抹金更加透亮。

  他认出他,就凭的一双眼睛。

  这话是不好说的,说出来便有些念念不忘的绮丽在,少不得让人胡思乱想,他只好含糊的糊弄过去,身子越过桌面轻轻巧巧的和小少爷说悄悄话:“那日我本想要一杯酒的,结果没点成,小少爷要不妨事,改天就给我补一杯?”

  他的身量不算很高,这么站着却有几分气势,尤诺不着痕迹的皱皱眉,露出不加掩饰的厌烦表情,勉强的应了下来。

  界海跟着师傅蹭饭吃,还白得了小少爷一杯酒,按理说是很难不露喜色的;小少爷不过吃一顿饭,给人拆穿了身份少了不少乐趣不说,还欠了人一杯酒,按说也无法不情绪外露,但两人的涵养这时便显了出来,总之是毫无破绽,推蛋糕车的服务生第二次经过,回头看了一眼,两个小少年一人一个吃着新上的芒果蛋糕,已经是和气友好,相谈甚欢的样子了。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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